发现问题是容易的,解决问题是困难的,最糟糕的是,我们发现了A问题,却用B方法来解决,也就是A患病,我们治的是B,我们的牙上火,治疗的是肚子疼。更严重的是,我们最极端的做法是,把患病的人毙了,他的病不就灭掉了?这不是笑话,我们一直这样做,也正在这样做。

  

  我们发现了经济活动中资本存在的不合理性,对它导致的种种问题我们深恶痛绝,但是,我们一时无法消灭罪恶的资本,我们便消灭资本家。我们让持有资本的人消失,资本呢?资本并未消失,资本成为了公有或成为了另外一种私有。劳动者要么服务于私有资本的利益,要么服务于公有资本的利益,资本的运作模式并未被消灭,灭掉的只是资本的持有者。资本导致的问题还存在吗?仍然存在,可能还更为严重:私有资本有负责人,公有资本谁负责?

  消灭资本家是解决经济运行模式问题的有效方法吗?资本运作模式的经济体制是由资本家的存在导致的吗?也就是说,资本家为什么成了资本家?劳动者为什么成了劳动者?是私有制的经济模式在先,还是既得利益者资本家的存在在先?打个比方,是病毒在先,还是病毒的感染者在先?消灭了病毒感染者就消灭了病毒了吗?试图消灭某种现象来达到改变本质,是我们屡次犯下的错误,资本存在及运行的原因不找到,以资本为中心运行的经济模式不改变,只改变资本的归属行吗?只改变了资本的主人,不改变资本的运作模式,能消灭资本吗?

  问题的关键是:我们能改变资本的运行模式吗?我们找到了无资本运作的经济模式了吗?更为重要的是:我们找到的经济运行模式是所有参与者都能够接受的吗?只有某一方接受并强行推行的运行模式可以运行或可以长期运行吗?将人们集结在一起的是约定,我们约定了一种大家都认同的经济模式了吗?现有的经济模式大家认同吗?我们应该找到、或能够找到、甚至必须找到让大家都认同的经济模式,对吗?

  

  从人类发明交易与货币起,就逐渐建立起财富的资本属性,资本是私有的产物,而私有是被我们约定的生存规则,资本作为生产资料的属性是正常的,这就是我们必须要有播种的种子和播种的工具,种子和工具就是必要的准备,而我们使用种子和工具的目的是为了劳动的收获,也就是创造劳动价值,但是,在运行的过程中,我们的行为发生了变异,我们用种子和工具的目的不是获得劳动的收获,我们用种子和工具是为了换取或占有他人的劳动收获,即占有他人的劳动价值。简单化这种关系就是,用很少的价值来换取或占有更多的价值。我们一直默认这种换取和占有是合理的,否则,这种换取或占有的运行模式即资本运行模式不会存在数千年之久,直至当今。

  我们为什么要默认资本运行的经济模式?因为我们没有其他的经济模式或更好的经济模式,我们就只能运行这种明显不合理的经济模式,这种不合理就压迫我们至今。我们暂且不论其后的公有制经济模式的优劣,它毕竟没有取代私有制,这是事实。我们也不用过多地研究公有制的可行性,因为人的生命是私有的,生命的私有属性不更改,公有便在根本的生命伦理上不具有长久的可行性,因为两者相互矛盾。

  要我们解决的是,生产劳动的目的及经济运行的模式问题,并不是后续的现象问题,谁持有资本和谁是被剥削的劳动者并不是问题的核心,问题的核心是怎么改变或放弃以资本为中心的经济运行模式,不是让谁放弃资本,是货币或财富不再作为资本,它们不再具有资本的属性与用途,也就是说,经济运作过程中没有资本这一角色,更没有资本增值或盈利的行为发生。这要求经济活动只体现最纯粹的劳动价值,并且将劳动价值的归属确定无误,这事实上要求经济活动纯粹化,使其不带任何其他的目的